文/李梓新 整理/顾莲
Tasha(刘馨遐)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古典范儿。学金融的她拒掉了四大的offer,加入了市场营销行业,从奥美到百事可乐。因为帮杂志撰写有关中国设计师的专栏,认识了@栋梁设计师品牌店 的两位创始人Charles Wang和南朗。从顾客发展成合伙人,在上海市中心的富民路184号开出了栋梁的上海分店。小楼三层,面积达到200多平方米,陈列着二十多名中国独立设计师的时装设计作品。
“栋梁”是一家买手店,它从目前中国独立时装设计师中挑选优秀的作品,集中到一起把他们推向市场。当下的中国独立时装设计师,仍然处于羽翼未丰的阶段,非常需要和这些懂得商业运作的专业机构来合作。而也有一部分收入良好的消费者,开始厌倦了千人一面,带满LOGO的大牌产品,转而寻求独特的差异性,这个市场正方兴未艾。
Tasha很年轻,毕业工作两年就投身创业大潮。她说开始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在创业,而是在全副精力做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不做就会后悔。她对独立时装设计这个市场充满信心,也明白一切不会凭空得来,作为市场的拓荒者,很多经验不是能直接从500强公司里拿来就用的。
而她对栋梁显然有更高的期望:“我们问过自己,栋梁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中国人穿得更美。我们希望审美和品味是可以像财富一样被普及的。今天大家对财富,对权力有渴望,但是在中国现在缺失了一种对美感的渴望。我们今天做的事就是想踏踏实实地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美好的,有品位的东西。”
下面是中国三明治对Tasha进行的一番访谈。
从营销新人到栋梁合伙人
Q:谈谈你在加入栋梁之前的经历吧?
A:我是2008年从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毕业。其实我大学是读金融的,不过我对金融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我一直对有着人文关怀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开始做了很多不同的实习,我在出版社实习过,在电视台实习过,在创意广告公司实习过,也在媒体广告公司实习过,大学毕业的时候拿到德勤的offer,但觉得不是很合适,就直接拒绝它了。
那时候我是特别想进广告行业的,因为我在奥美做了半年策略企划方面的实习,我觉得它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视野,让我看到最好的品牌是怎样经营它们自己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很高兴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奥美。当时的部门名字叫Discovery,是消费者洞察分析的部门,比如说研究中国的创意产业是什么样的状态,去四六线城市看消费者行为,做一些采访,然后还有一份工作就是每个月的“趋势报告”,然后做成一本电子杂志,供内部分享。
Q:哪方面的趋势?
A:比如在上海、北京有趣的小店,有趣的人,有趣的设计,就是比较有洞察力的事情。那时我不停地逛周边,常常买一些别的杂志,去看别人的观点。经过了这么半年的时间,这份工作是让我觉得很享受我的生活的。同时呢,还有另外一个声音,我觉得我是刚离开学校,是很需要一些更有强度的东西去驱动我自己。
那时候刚好有个机会在百事可乐,他们有一个新的品牌,比如从一个产品的产生,到到达货架的三百六十度的所有过程都可以跟。机缘巧合,我就进到了百事可乐,当时我的老板对我意义很大,她在市场营销行业已经做了将近15年的时间。因为我们人手缺乏,有很多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做七八个人的事情,所以我得到快速的成长,也更深地知道了品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其实是一个不停地和消费者交换意见的过程。就是你永远不可能坐在办公室就想出一个产品,就想出如何卖好,从头到尾,你都要感觉周遭的环境。同时又要有一套相对系统的训练给到你,即便是拔苗助长,但我也感觉长大了不少。
Q:你在百事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T:就是看到了大公司是怎么运作的,在心里面会产生一个框架,你会知道你的终极目标,自己以后做企业或者是团队,知道怎么把你的团队最有效把各个只能部门调动起来去工作,就是你怎样多任务协作的过程,你怎样去管理。
Q:从传统来说,百事饮料是一个大众传播的过程。这些过程就会用我们所说的event,像路演吧、百事群星汇之类的,在平面媒体上、电视上都有宣传。从那样来说,可以见识大场面。但是这些东西和你今天做的相对来说比较小众的东西,是不是不太一样?
T:是不太一样,但恰恰我觉得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首先我觉得快速消费品的经验对于你做这些所谓小众的行业是非常重要的。今天不要说是我们,哪怕是一些奢侈品行业,找的品牌总监,可能都是从宝洁或者从联合利华去挖的。因为他们能管理复杂的供应商系统,或者说是多职能多层级的内部系统。
另外,说到观念,很多人认为做市场营销,快消品是最历练人的,因为我们会接触到消费者最直接的反应。我觉得假设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可能会忽略消费者的一些直接反应,我会只在乎客户的反应,不会把它变成统计学上的东西,不知道大的市场是怎么样的。就是通过大众市场的历练,我才会意识到我们是通过一个消费群体去做的,而不是只对某几个人做的。因为我将来着眼的是整个市场,而不只是我们几位VIP。
Q:你是怎么关注起中国的独立设计,并加入栋梁的?
T: 去到百事的时候,我觉得我还要有自己的生活,那时候我开始给杂志写稿子,当时是帮MILKX CHINA写Design in China的专栏,因为我从2008年开始,也是我刚毕业的时候,就关注到了厦门的一位独立设计师上官喆,他就像一个窗口。就是通过这个窗口,我才知道真的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做的东西和百货商厦挂的不一样。
通过写这个专栏,我可以接触这些不同的设计师,包含与中国设计有关的其他领域。因为这个机会中在北京出差,我就关注到了“栋梁”这家小店,当时其实是很震惊的,因为这个店特别小,但是它透露出来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每个细节都做得很好。后来我就认识两位店主,后来就是我的搭档,我觉得当时他们纯粹是对于设计是很爱的,他们就想做这个事儿。他们没有想把这事儿做得多么冠冕堂皇,但是就去做了。
每次去,我都会找他们聊天,我去买衣服,慢慢从他们的客人变成他们的朋友。直到猛然有一天觉得我在一家大公司,我能看到自己五年十年后变成什么样,变成一个经理或者是一个总监,以前这是我的目标,我忽然发现如果我不去实践一个未知的东西,将来会后悔。所以我就辞职了。
刚好他们也很需要一个新鲜头脑来想一想这件事怎么做得更有趣。我觉得他们拥有很好的美感和执行力,我觉得这个是在现在行业中至关重要的,他们也有心在上海发展,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在当地帮助这个事情,成功度也不会很高。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他们很信任我,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本质的价值观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三个人就一起把这件事情就再往前推了一步。
2011年过了春节之后,就在上海租了房子,那个时候就想找以前的法租界这么一个区域,因为闹中取静,人比较多,气质也比较符合。之前我们在北京,是在胡同里的,就是一个非常有地域特色的。那我们在上海也想找一个非常典型的地方,有上海的感觉。
大概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几乎跑遍了前法租界区域来找房子,最后非常非常幸运能找到这里(富民路184号)。因为那时候富民路还不像现在越来越有人关注,然后那时候相对房租也不会像今年这么地的高昂。但我们还是冒了一下险的,而且觉得周遭的人群是对的,这样我们就开始在上海有了一栋3层楼的房子,依然叫栋梁。
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希望能一步一步地走扎实了,我们从来也不说自己在扶持设计师,因为这其实是一个双赢的过程。因为只有我们自己做强大了,那这些我们找来的设计师,才能真正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平台。
Q:我对你之前讲到的四六线城市,其实就是县镇消费者的消费品位很感兴趣,你觉得他们具体是处在怎样的一个状态?
T:我觉得有一个时间差。他们那里的东西可能是上海十年,十五年前的东西。但是他们又渴望能够看到一些大城市的东西。大城市是给他们一个轨迹,让他们去跟随。今天看到的流行的东西可能过五年可以流行到县,那再过五年可能才能到他们的村。相对来说,文化跟上海是有差距的。但也可以看到,我们这里如果有一些蓬勃的东西去成长,去发展了,我觉得势必会慢慢地影响他们。
Q:从传统来说,包括就目前的状态来说,这些县镇,他们的设计感还不是很强?
T:不仅是不强,是基本没有。我觉得中国的四六线城市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审美。对他们来说,东西是廉价的,是牢固的,是功能性为主的,随后才兼顾一些廉价的美观。对于西方国家,或是日本,你不可能在街道上看到的,可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Q:你觉得你这段经历,对底层消费者层级的梳理,对今天你在上海做设计,这样一个精致的设计师买手店有帮助吗?
T:因为我们看过了这些fancy的东西,所以就不觉得它fancy了。我也跟我的搭档讨论过,栋梁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中国人穿得更美。我们希望审美和品味是可以像财富一样被普及的。今天大家对财富,对权力有渴望,但是在中国现在缺失了一种对美感的渴望。我们今天做的事就是想踏踏实实地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美好的,有品位的东西。我觉得当我们留给子孙也好,或者辐射到其他层级的人也好,除了财富,更多的应该是品味。
Q:从这一点来说,你们也是在做一种美的教育是吗?
T:对,我觉得是。
Q:1980年代之后我们的美的教育就中断了。对80后来说,他们当时太小,美的教育是缺失的。之前网上有一个讨论,就是说精英化的产品,比如说开心网等等都是赚不到钱的,真正可以赚钱的受众人群其实都在听“凤凰传奇”,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T:我看过这个讨论,就是粗放式和精英式的。在短期内,那些私募和天使基金,更愿意去投那些更广泛的群体。精英式的今天可能步履维艰但是只要他坚持下去了,但是等到他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他带来的意义一定是大于那些去普及凤凰传奇的。我不是去否定那些娱乐的意义,我觉得精英化对今天的中国来说是重要的。可是今天的中国如果没有一个人关心从精英化中再产生能够传播和世界竞争的东西,我们会更失望。

栋梁的风格是什么?
Q:说到精英化,你对栋梁的顾客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
T:首先我们不去对他们定性。我们客观地讲,他们跟任何主流的年龄层或消费群体没有什么差别。25岁到35岁,他们是白领,月收入在一万五以上,甚至两万以上,他们有比较好的大牌消费经验。他们今天渴望不同。比如有logo的包包已经背腻了,我想去寻求一些不同的东西。但这些人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是good quality,我们的产品既可以满足他们品质的要求,又可以带给他们一些附加的价值。所以栋梁的顾客是会认可这些附加价值的一群人。
Q:谈到good quality,从流程控制来说,会不会花很大的精力?
T:其实这部分主要是设计师在控制,而我们通过筛选设计师,来做到这一点。
Q:你们没有帮助控制生产的质量?
T:没有,这个不是我们能做到的。首先,这个产品是怎样的品质,是设计师本身说了算的。例如用什么样的面料,用什么供应商做,这都是他们决定的,因为要根据服装的定价。中国的工厂,事实是给他们制造了一些障碍的。
Q:对,所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给他们更大帮助的话,可能可以帮他们和生产商进行谈判,进行集约式生产。因为很多小设计师就面临产量很小的问题。
T:但是你说的集合式,我即便是我把十位设计师放在一起,每位设计师每一款还是只有十件,给到这个厂,还是做这样的重复劳动。如果说是一个大品牌,一下子就下单一款一万件或者十万件,这还是很不同的。那我觉得目前的问题点不是在于中国的供应商目光短浅,而更多的是这群对的消费人群还没有被最大化地发掘出来。因为只有产生这种需求之后他们才可以去让设计师把十件变成一百件,然后才慢慢地把成本降低。
Q:对你来说,工作了两三年就进入到了创业阶段,会不会比通常人创业早一点?因为一般人四五年比较正常。
T:坦率讲,第一,我没有太多心里上的建设,就是自己该什么时候创业,都没有struggle,因为我觉得这是心里面的声音,我甚至没有觉得这是在创业,我只是觉得我要做一件我特别想做的事情,就奔着梦想去了。后来慢慢地才觉得,是在和自己的伙伴在开创一项事业。
后来我也挣扎过,因为后来还是有一些猎头,还有一些同事,给我提供工作机会,问我要不要回到行业中来。那时候我心里就会更加清晰地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但是确实就像你讲的,如果我今天不是做了两年marketing,而是做了五年,我会对某些东西的运作更加熟悉,对很多事情更加成竹在胸,但如果我变成一个manager,薪水也比之前多很多,那个时候,你会觉得机会成本会舍弃得太多,反而没有像现在这样义无反顾。有时候不要想太多也是一个好事。
Q:我猜想你当时的心境也是迫不及待了,因为栋梁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你很想在上海能把它做起来。
T:你讲得也对,就是一个timing的问题,我跟我们搭档会经常聊到深夜。去年和今年对于我们这样的创意设计行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被媒体关注,被公众关注的时刻,我一直很感兴趣的社交媒体在这个时机的发展。假如晚几年做这个事情,进入的门槛会高很多,成本也会高很多。
Q:刚讲到创业的心态,从你当时的准备来说,你的家庭会不会有压力,放弃500强的工作?
T:我家里,包括我先生,我的长辈们,我会一直感谢他们,因为他们给了我很多精神上的支持,因为他们觉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既然你有热情,这就是一个对的事情。我觉得就是因为我自己有了家庭,心里就可以更笃定,假设那时候我是一个人,我可能会担心一个人怎么去负担。我的另外一半他觉得他可以帮我承担一些压力的时候,我就更加觉得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Q:那你两个合伙人现在还在北京吗?
T:我们的分工是全程的,其中的一个合伙人南朗,是作为栋梁最为重要的艺术总监来控制我们每一个细节的调性。所有室内装修、陈列、视觉上的东西都要兼顾的,很全能也很辛苦。另外一个合伙人Charles, 他有很好的时尚眼光,他是我们最重要的买手,以及销售方面的总控。我还是希望我能够集中在marketing方面,把栋梁打造成一个品牌,所以我们在分工上不局限于地域,但是毕竟有一个居住的问题,上海这边的事务主要是我在打理,北京的事务他们来打理,但是很多事情我们会进行及时地沟通。
Q:什么样的设计师能够入栋梁的法眼,能够选择和他们合作?
T:我们总结了一下,第一他要很稳定,虽然有些早期就被我们看中的,但是这样的比较少数。现在我们的标准是,我们要看这个设计师,如果他是新设计师,我们会看两到三季,看你的设计是否稳定,因为从做了设计师来说,如果做了这季,没有那季,是一个很致命的伤害,对我们店铺也是。然后第二个就是要有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你的特点是区别于别人的,但是又是符合栋梁的整个感觉的。这个很多时候是一个风格上的东西了,我很难用直接的语言在讲。第三个特点就是要有系列感,不能东做一件,西做一件,因为我们是要讲故事,卖这个故事给别人的。那这个故事是怎么样产生的,是怎么样变成一系列的衣服,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之外就是一些很基本的要求,像是面料的质量,做工和裁剪。
Q:目前独立设计师买手店不是特别多,就不存在排他性专供栋梁的问题吧?
T:对,目前我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栋梁到现在已经三年,你会发现,不仅是在北京,你会发现一些二三线城市也会有一些店,他们也会经营和我们差不多的设计师。虽然规模还不大,像一个城市有个几家,但是我可以预见到将来,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我们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部分要怎么选。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栋梁不会去做任何伤害其他同行的事,伤害同行就是伤害自己。因为这个市场还没有起来,如果急于排他,市场规模就变小了。这样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存活。现在只能求同存异,我们怎样在异的这个地方动脑筋,把我们一点点不同的地方尽可能会去放大。通过一些特别的合作,比如和张达的合作,你可以在其他地方买到他做的设计,但是你只能在栋梁看到他做的展览。像之前我们做过一个领子的设计师和一个当代艺术家的展览,那你也可以在其他地方看到这个领子,但是和栋梁合作的一些特别款,只能在栋梁买到。
Q:像现在洪晃在北京做的“薄荷糯米葱”的定位,跟你们一样吗?
T:不是特别一样吧。首先他们数量比较庞大,他们在界内有一百多个设计师,而且感觉他们一直有新人在加入。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设计师数量控制在二十位左右。我们不排除以后我们会更加精简,专注于做更少的设计师。 他们的定价范围也比我们广。
Q:你们有没有碰到设计师流失的风险,比如说他可能接到别的店更高的条件,这个你们怎么应对?
T:我觉得市场这个东西,目前的消费者没有那么随大流。现在的消费者比原来清醒很多。这点我们是很清醒的。他们不是狂热的偶像粉丝,不会因为名人的一声吆喝,就冲过去买这些东西。因为这是跟自己的社会化的形象以及能够承受的经济上的能力都是要有考量的。坦白讲,这些价位不算低,不是你稍微挤一挤,随便就能买的产品。所以他们还是要经过一些理性思考的。正因为这样,我们不是很担心。我觉得我们的名气对别人来说,大家只知道栋梁,大家是冲着栋梁来的。
Q:我们更实质地说,现在你们和设计师的合作来说,哪一方是买方市场,哪一方是卖方市场?对于新人来说,你们肯定是买方市场。但是合作久了,设计师就可能往高里走,就需要你们用一些条件来留住他,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吧?
T:对,是这样一个动态的过程。但是具体情况来看,我们挑选的这些设计师其实是和我们差不多时间成长起来的,大部分步伐也比较一致。大部分是一个平衡的关系,栋梁除了是一家店,他们的作品可以在栋梁有很好的销量,同时栋梁也有很好的媒体关系。这些媒体关系也是要附带着去考虑的。所以今天即使一些设计师的名声越来越大,但是我们还是有信心维持这种关系的。
假设有一天这个设计师快速地成长,栋梁没有跟上他的成长,那这时候我们可以非常潇洒地说,这段时间不适合合作。这必须是很理智的,如果你没有配合设计师进军的步调,那我不能去拖他的后腿。这是很不尊重他的,也是很不道德的。但是同样的,如果我们栋梁前进的脚步比较快了,超过了设计师,虽然考虑到有一些情感上的因素,但是我们还是去做这个调整。

栋梁和中国设计师生态
Q:你觉得现在国内设计师的生态是怎么样的?就说能够真正投入生产的,不只是停留在图纸的设计师占的比例有多少?每年有这么多设计系学生毕业。
T:其实说实话,真的不高。我们有时候也在愁,如果我们再想去开一家栋梁,再做二十个品牌,肯定挑不了这么多设计师。一定要很努力的推广他们,他们才会有进步。我们平时也在微博上关注那些新兴院校的设计师,如果觉得他有这个潜力,那么这个阶段,也会跟他们有了解。
Q:那你们有没有介入到产业的更前端,深入到学校,培养一些学生,使他们更加顺利地加入到这个行业?
T:坦白讲,我们不是没有那个野心,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精力和能力这样去做。如果这样做,我们先从国内入手。国内的教育理念在设计这方面和国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我上个月去了荷兰,看到一些设计院校学生毕业的作品。和我们这边毕业的学生有很大的差别。我觉得更多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观念上的。
Q:能不能考虑让一些外国的设计系毕业生来中国发展?
T:我觉得这个应该在更远一点的将来。我觉得一定要来,可能是相对成熟的设计师,需要一个极其大的成本去培养。即便要做,也不是栋梁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它可能需要媒体,供应链以及整个行业的支持。你看中国现在能够帮助设计师的真正专业的时装设计协会都没有,这个我们是不能去借任何力的。如果他是个外国人,他对这个地方的文化和市场的了解是个空白,你如何让他接受一个很全面的培训,让他很快地了解这个市场,没有一个强大的团体是做不了的。我们希望将来有一天,栋梁足够强大去做这样一个事情,甚至是帮助国内的一些有潜力的人去学习国外的一些系统。
Q:比如设立一个基金,可以让这些人到国外去学习两三个月。
T:对。这是一个很远的事情,与其想到这么远的事情,还不如把现在的事情做做好。
Q:你看国外的买手店,他们能够做到的一个状态或者是规模是怎样的?
T: 我这次去的荷兰,并不是最主流的时尚市场。但是他们有比我们成熟很多的时尚体系。他们有专业的品牌咨询服务,专门为独立设计师提供一些咨询服务。他们有很好的院校,学校也有很多基金去支持。随后他们也有很多不同的品牌和买手店可以去输送这样的人才。如果单从硬件来讲,其实国内的买手店并不输给他们。我这次出去感觉我店面的陈列啊,新意啊,我们都是不差的。但是这个体制是需要很长时间去稳定的。
最简单来讲,设计师什么时候出他们的新产品,买手什么时候下单,什么时候到店,这在中国都是需要一段时间去养成的习惯。现在我们也会面临到上货的问题。因为设计师的款,不会像商业品牌这么多,成本也比较高昂,也不可能在所谓淡季的时候做大规模的打折。还有一点,因为他们的订单比较小,所以这些供应商会不优先安排他们的生产。以至于他们的上新比一般的商业品牌上新晚一到两个月。那这一到两个月是耽误了一些时机的。
Q:你在栋梁现在是通过什么来方式来做市场营销呢?
T:这是非常实际的一个问题,原来在500强做marketing有很多预算,现在是零预算。微博自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营销渠道。另外marketing中很重要的公关环节,我们也是慢慢地形成有自己风格的客户关系、媒体关系,这跟人也是有挺大关系的。创业的时候每个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要你自己去创造这个关系,跟进这个关系。另外最主要的渠道还是透过微博,产生这么一个持续的影响力。我们微博上有一些信息的发布,同时通过一些店内活动, 这是marketing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一方面会给顾客产生一种很好的购物体验,另外也会让他们产生立即购买的冲动。这个时候我们会在店里做一些特别的活动。可能有些活动是为了品牌形象的,不会产生立即的效益。
Q:比如什么样的活动?
T:我们去年开业的时候,请到了马良给我们做个摄影装置的展览。因为他在微博上很受欢迎的艺术家,在这家服装店就能看到他的作品,而且他的作品是无数小物件堆砌起来的,他说形式感是粗糙的。但和我们这个精致的环境有一个很好的冲突,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玩的展览。
这个展览之后, 我们在这里做了一个临时咖啡馆,我们把上海一家有优质食材的小咖啡馆在圣诞周期里面搬到这里,使顾客能够享有好的衣服和好的食物。另外今年做了和张达合作的毛发的展览,这是更多的人文化的探讨。
我们对品牌有筛选,不是所以品牌有支持就合作。每一次活动,我们都会举办一个小型的party,我们会邀请一直关系比较好的媒体朋友和VIP客人,在现场和我们有一些互动。
Q:在目前来讲,独立设计师品牌影响到的人群还是有些小众,你们想怎么把它普及到更大的人群中?
T: 坦白来讲,我还没有做到很大规模的人群,我现在只能做到一小部分。相对来说,我们毕竟不像商业品牌,我们不进百货商店,可能只有“意见领袖”这群人,或者最喜欢挖掘的这群人,才能挖到我们。但是自然的人流,还是没有足够的预算来接触到他们。
假如说不走特殊的渠道,比如网路的渠道,就没有办法给全国看到。如果不走百货公司的渠道,就没有办法让普罗大众看到,那你要通过什么方式让对的人进到你的店里?这也是现在为止,我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要求,希望能够有些突破。
Q:你们会做电子商务吗?
T: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一定是从一个特别的角度切入。应该不会是在淘宝、天猫这些太过大众的地方做。
Q:从长期来说,你对栋梁的希望和愿景是?
T: 希望能为中国建立起一个成熟良性的时尚体系出一份实在的力,与中国时尚一起成长;能给不同阶段的设计师提供正确的、公平的、有意义的建议;影响一些人的审美观念。
写的挺不错。我在国外留学加生活10多年, 基本和作者的想法和感受差不多。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以后要长期在国内生活。国内变化是很大, 但毕竟不变的东西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
用词优美,行文流畅,读完久久无法平静。这些国家并不是可怜,而是不够强大,在世界面前,这样的经济体量根本连同坐一张桌子的机会都没有。虽然说经济全球化,但这种第三世界的国家,往往都是在边缘化,根本就没在一个圈子里。
每一个新闻从业者都不容易
每一个新闻作品都不简单
只有不断充实自己,不断探索尝试,才能出好作品!
想去非洲开工厂,需要咨询
我也有非常類似的經歷,所不同的是對方是一個德裔的尼日利亚人。我损失的是对人的信任及美好情感
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
一直都认为人类努力读书工作
不就是为了想要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在我看来比起盲目的工作赚钱
我更加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工作和学习的压力下我感到很不安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喜欢不受束缚的生活
所以我一直很想用余生去看世界
不知道有什么建议
环球旅行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是总会考虑太多而导致没办法付诸于旅行。很遗憾
关于那900名战俘,我遇到金门的电瓶车向导讲解到,他们被移送到台湾本岛做农民,后来都有参与台湾的建设发展。
27岁遇到最爱自己的人,29岁分手,今年30了,也是对未来很迷茫,觉得会孤独终老。轻度抑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起来。
八个月之前高中都没毕业的我也因为不满于现状或者说为了逃避国内的高考来到了日本 来了才发现这边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好 很多事情说不上一帆风顺甚至很糟糕 现在在准备考学了 希望我也能拿到早大的通知书
这样做,不会猝死吗? 超负荷的运转
每个人的故事都很有趣,描写得也非常吸引读者,可惜每一篇后面都有若隐若现的居高临下、自视甚高的沙文主义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