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猜鼠也是这样想的,也许是流感的味道让它觉得安全了。它飞跑出来——一个小小的、绒灰的一团影子——在我和S床铺之间的空地上打了个圈,消失在衣柜下的缝隙里。
我傻了。我以为自己脑子坏掉了。“嗳,”我对S说,“我好像看到有老鼠在我们房间,它刚才跑过去。但我最近总是出现幻觉。你说我是不是疯掉了啊?”S说:“可能吧。”我点点头,很平静地接受我可能因为流感脑子坏了的猜测。
过了一会儿我爬起床去洗脸。卫生间和我们的房间一墙之隔。我把脸搁在水龙头底下;恒长的水声让我觉得清醒些,好像流感被驱散了一点点。
然后我听见墙那一边传来一声惨叫。
我被惊得猛抬起头来,发旋撞在水龙头上,痛到让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真的马上就要坏掉。脑子里转过一些很戏剧性的猜测:(1)我们房间被入室抢劫(2)有人要强暴我室友(3)我室友被什么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东西砸扁了。无论哪一种都很可怕。我慌张地擦脸,慌张地跑回房间,S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房间里没有强盗,也没有掉下来的顶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她说。
“啥?”
“老鼠。”
我和S在亚马逊上货比三家。便宜的那种不是鼠笼而是鼠夹,操作起来很savage,一击致命可能还要见血的那种。不见血的也有,尖齿插进脖子里。剩下还有贴在墙角的粘鼠贴和更加savage的鼠药,丢弃时必须亲手捻起尸体。S每看一个都摇头,说,我觉得还是不要杀掉比较好吧?我想起她是一个善良的蛋奶素食人道主义者。
最后她选中一家“人道主义绿色捕鼠笼”——真的是通体绿色的,半透明,像科幻电影里用来冷冻改造士兵的科技仓;两边各一个小门,一边用来放并不能吃到的葵花籽酱,一边用来迎接这些“毛绒绒的小问题”。顶上还有留用呼吸的一排小洞,让猎物免于窒息。
我们买了两个鼠笼,一周后送到。放置费了一些功夫,但我和S满心期待捕获猎物。
自那天后,老鼠忽然没了动静,不在房间里窜,也不再在画稿里弄出些恼人的悉悉簌簌的响声。头几天我们还每日探查,逐渐已忘记了鼠笼的存在。

我心中惊叹了一下。它好小一只!本来在拼命抓挠四壁,当下却一动不动几乎像学校自然博物馆的标本了。我怕它,它也怕我,好有趣。
这时我踌躇了。应该把鼠笼整个丢掉吗?但是很贵,只用一次的话未免浪费。于是决定等S醒来再作商议。我仿佛无事发生地踱回床上,重新盖上被子,开始刷手机。过了一会儿重新传过来冲撞抓挠的声音,我只置若罔闻。S醒来以后我说:“早呀,我们抓到老鼠了。”
她大惊,赶紧跑过去看。我以为她铁定要被吓到。她却蹲在那里看了好久,发出一声感叹:“可爱诶!”我呆住。不该是这样呀。
鉴于鼠笼价格不菲,我们决定很“绿色”地重复利用,也就是说我们要去放生老鼠。这种感觉还蛮超现实的,当人道主义者们放生鱼类和龟类的时候,我在放生“四害”。我瞥了S一眼,她看上去跃跃欲试。

作为一个英勇又体贴的好室友,我把鼠笼拿起来,呈四十五度角好让鼠爬不上来。飞快地把门打开,飞快地把整个东西丢在地上,飞快地退后三步,作出自保姿势。
鼠却不动了。我当场昏厥。
它大概是学谨慎了一点,可是这谨慎不合时宜。我只好又敲打鼠笼的另一端激它出去。敲了大约七八下,它动了动,然后快速地冲出鼠笼,消失在雪里了。
“拜拜!”S挥手。那是我们的第一次。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作为艺术生,我们会在这件事上熟能生巧,几乎比画画还要专业。
这事本该不了了之,因为我几乎已习惯了和老鼠同房眠。可是S仿佛患上老鼠的创伤后应激综合症。
有那么一次,她突然被衣柜底下的东西吓到,一直喊我,说“那是老鼠的尾巴!”让我用小棍拉出来。拉出来却只是一根木屑,也许是她作业带回来的,也许是我的。还有一次睡前关了灯,墙壁一阵响动,她弹起来让我开手电,说有老鼠。光一照却是她墙上的小串灯脱了胶掉下来。久而久之两人都被搞得神经衰弱。想着大概放掉的鼠总归是要回来,还是要绝后患。
于是把人道主义鼠笼换成了扎脖子的鼠夹,一次性。先买了两个试水。没过几天就捉住两只,白色的齿卡进脖子里便一动不动了,晨间再没有冲撞声。这或是好事,除了我自然而然接下丢垃圾的差事。手指一捻鼠夹尾,小心不碰到鼠的尸体,也不被夹住手指。
又买了新的鼠夹。可是再过一段时间,老鼠竟学聪明了。S问我注意到没有,鼠夹上的葵花籽酱没了,老鼠却没捉住,仍每晚在画稿里悉簌。我叹说,在美国没有法律规定,所以它们成精了。
此后再没捉住鼠。
学期结束前,在网上看到同年级的女生做了一本书,叫做《$66k And (A Zine About RISD’s Tuition)》(六万六千美金而(一本关于罗德岛设计学院学费的小书))。里面有一页写着:六万六千美金,而老鼠住在宿舍里。

写的挺不错。我在国外留学加生活10多年, 基本和作者的想法和感受差不多。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以后要长期在国内生活。国内变化是很大, 但毕竟不变的东西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
用词优美,行文流畅,读完久久无法平静。这些国家并不是可怜,而是不够强大,在世界面前,这样的经济体量根本连同坐一张桌子的机会都没有。虽然说经济全球化,但这种第三世界的国家,往往都是在边缘化,根本就没在一个圈子里。
每一个新闻从业者都不容易
每一个新闻作品都不简单
只有不断充实自己,不断探索尝试,才能出好作品!
想去非洲开工厂,需要咨询
我也有非常類似的經歷,所不同的是對方是一個德裔的尼日利亚人。我损失的是对人的信任及美好情感
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
一直都认为人类努力读书工作
不就是为了想要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在我看来比起盲目的工作赚钱
我更加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工作和学习的压力下我感到很不安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喜欢不受束缚的生活
所以我一直很想用余生去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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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旅行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是总会考虑太多而导致没办法付诸于旅行。很遗憾
关于那900名战俘,我遇到金门的电瓶车向导讲解到,他们被移送到台湾本岛做农民,后来都有参与台湾的建设发展。
27岁遇到最爱自己的人,29岁分手,今年30了,也是对未来很迷茫,觉得会孤独终老。轻度抑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起来。
八个月之前高中都没毕业的我也因为不满于现状或者说为了逃避国内的高考来到了日本 来了才发现这边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好 很多事情说不上一帆风顺甚至很糟糕 现在在准备考学了 希望我也能拿到早大的通知书
这样做,不会猝死吗? 超负荷的运转
每个人的故事都很有趣,描写得也非常吸引读者,可惜每一篇后面都有若隐若现的居高临下、自视甚高的沙文主义态度